加拿大洄游鲑鱼面临生存危机
不列颠哥伦比亚省正在采取开设陆地养鱼场、替换海鲜菜单等多种措施，来拯救帝王鲑和红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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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加拿大不列颠哥伦比亚省的大熊雨林里，一只柯莫德熊抓住一条鲑鱼。熊、鲸和原住民依靠太平洋鲑鱼为生，但这种鱼的种群数量受到了威胁。一些餐厅已经停止供应太平洋鲑鱼，科学家正在研究如何更好地保护它们。摄影：CRISTINA MITTERMEIER, NAT GEO IMAGE COLLECTION
撰文：JOHANNA READ
在不列颠哥伦比亚省，餐厅菜单和纪念品店里随处可见鲑鱼。但现在，厨师和自然资源主义者都表示，为了拯救该地区濒临灭绝的标志性鱼类，人们需要暂停消费鲑鱼。
“大约半数的太平洋鲑鱼种群都在减少，”太平洋鲑鱼基金会（PSF）的Michael Meneer说。PSF是一个非营利组织，致力于保护太平洋鲑鱼。有些鲑鱼被归为濒危或受威胁物种。在全球范围内，2020年太平洋鲑鱼的捕获量跌至1982年以来的最低水平。
太平洋鲑鱼的种群健康和强大，也有助于熊、鲸等其他野生动植物的成长。加拿大餐厅和环保组织正在采取相关措施，游客也可以伸出援手，一起来看看吧。
鲑鱼面临的威胁
在加拿大最西部的不列颠哥伦比亚省的水域里，无论何时，总有五种不同的鲑鱼在游动，包括体型略小、数量较多的粉鲑和体型最大、面临风险最高的帝王鲑。这些鱼在淡水溪流和河流中孵化，通常是在该省内陆山区深处，然后游到太平洋，并在那里获得成年后99%的体重。接着，它们又会回到孵化的地方，在溪流中产卵、死亡，开始新一轮生命循环。但现在，鲑鱼越来越难完成这个循环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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粉鲑是不列颠哥伦比亚省的五种鲑鱼之一，它们正在前往大熊雨林的产卵地。摄影：IAN MCALLISTER, NAT GEO IMAGE COLLECTION
鲑鱼和它们的栖息地正面临着多种威胁，而且每况愈下——气候变化、污染、开放渔场带来的病原体、过度捕捞，再加上产卵地附近的人类基础设施。太平洋鲑鱼的数量一直在减少，很多都处在崩溃的边缘。“我们需要尽一切努力拯救野生鲑鱼，”PSF的Jason Hwang说。这意味着应对气候变化、恢复栖息地、小心管理脆弱的鲑鱼种群。
鲑鱼的崩溃影响了原住民文化和所有直接或间接依赖于这种鱼的人、植物和动物。鲑鱼是一个关键物种，支撑着“不列颠哥伦比亚省130多种动植物”，Meneer说。
生态学家Megan Adams研究了鲑鱼与动植物的共生关系。她说，熊需要从鲑鱼身上获取营养才能健康成长、繁衍生息。反过来，森林最终会吸收熊留下的残羹冷炙中的营养。“鲑鱼非常慷慨，”Adams说。在开阔的海洋中游过几千千米后，“它们回到家乡的淡水环境中产卵，同时带来了整个生命周期里积攒的所有海洋营养物质。”
濒临灭绝的虎鲸也以鲑鱼为食。在不列颠哥伦比亚省、阿拉斯加和华盛顿州附近的水域，只有74头南方居留虎鲸和约300头北方居留虎鲸。每条虎鲸每天大约吃掉25千克的帝王鲑，这是观鲸者最爱看到的画面。但现在，帝王鲑如此稀少，虎鲸不得不用更多的时间在开阔的海洋中捕食，这意味着科学家和观鲸者很少再见到它们。更容易看到虎鲸的地方在太平洋沿岸，这里生活着400头过客鲸，它们以吃鲑鱼和其他鱼类的海豹等哺乳动物为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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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阿拉斯加图卢克萨，一名尤皮克人正在晾晒鲑鱼。鲑鱼是很多原住民的食物和仪式用品。摄影：DESIGN PICS INC., NAT GEO IMAGE COLLECTION
对于太平洋沿岸（也就是现在的美国和加拿大）的原住民而言，鲑鱼至关重要。它是食物，也有社交、仪式的作用。这种鱼象征着不要贪多，传统原住民祖先的捕鱼方法本身就是可持续的。对于一些原住民而言，把鲑鱼骨头放回水中的仪式有着重要意义，与自身的历史、文化存在着精神联系。加拿大的第一民族仍在努力夺回捕鱼权；几个世纪前，随着欧洲人的殖民，他们失去了这一权利。
我们能吃鲑鱼吗？
用养殖鲑鱼代替野生鲑鱼听上去是环保的解决方案，但可能并非如此。“开放式鲑鱼养殖场真正威胁到了野生太平洋鲑鱼，”PSF的Andrew Bateman说。寄生虫和病毒会从开放式养鱼场转移到野生鲑鱼身上，限制后者的生长和躲避捕食者的能力，从而影响它们生存、繁殖，以及回馈森林。加拿大正在逐步淘汰海洋养鱼场，最近关闭的养鱼场位于温哥华附近的迪斯卡弗里群岛，这里是重要的虎鲸栖息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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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不列颠哥伦比亚省史蒂夫斯顿的鱼市上，人们用冰保存野生红鲑。摄影：DESIGN PICS INC., NAT GEO IMAGE COLLECTION
人们渐渐意识到开放养鱼场的危害。今年夏天，加拿大关闭了60%的商业太平洋鲑鱼养殖场，回购捕捞许可证，永久减少野生鲑鱼的允许捕捞量。
越来越多的餐厅用具有可持续性的鱼类烹饪，比如长蛇齿单线鱼和银鳕鱼。在温哥华、维多利亚、托菲诺和奥肯那根等热门旅游地区，几百名厨师在海鲜菜单上加了“海洋智慧”（Ocean Wise）标志。
虽然海洋智慧不提供环保认证，但这个项目确实推荐更能应对捕捞压力的产品，在捕获方式方面，建议尽量减少对栖息地的破坏和副渔获。项目列出了长达275页的海产品清单，其中不仅指出了具体的鱼类，还提供了捕捞的时间地点和方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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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不列颠哥伦比亚省大熊雨林，尼莫湾荒野度假村的餐厅停止供应鲑鱼，以帮助保护它们。摄影：ALL CANADA PHOTOS, ALAMY STOCK PHOTO
一些厨师和酒店更进一步，把鲑鱼完全从菜单上去掉了。在不列颠哥伦比亚省，尼莫湾荒野度假村地处偏远的大熊雨林，2020年开始停止供应鲑鱼。现在，厨师Linnéa LeTourneau用当地可持续海鲜烹饪菜肴，比如长鳍金枪鱼和斑点虾。她表示，到目前为止，客人和当地第一民族邻居的反应都是积极的，“这是一个良好的开端，帮助教育人们，为什么我们需要恢复河流系统”，她说。
鲑鱼的未来
陆地养鱼场也许也能起到作用。库特拉（Kuterra）是不列颠哥伦比亚省首个陆地鲑鱼养殖场，位于温哥华岛东北部。鱼在水箱里，用的是持续循环、经过紫外线消毒的井水。库特拉为不列颠哥伦比亚省的一些高档餐厅供货。
然而，陆地养鱼场的利润率没有保证。保护生物学家Brett Favaro警告说，它们“更耗能，而且需要大量水，所以必须三思而后行。”
“捕鱼可能会带来严重破坏，”Favaro说，但“它也能成为真正的可持续发展产业”。这意味着你可以来加拿大，准备自己的晚餐。雇一名当地导游，放过帝王鲑，向PSF支付6加元，在捕鱼许可证上盖鲑鱼保护章，帮助保护鲑鱼。这样，你就可以吃自己的捕获物，所有资金将用于基层工作和当地鲑鱼保护项目。最好的向导是鱼类洄游模式专家，他们知道当地的经营状况，熟知必须遵守的可持续性法规。
通过我们谨慎的选择，鲑鱼将继续为当地的熊和鲸提供食物，假以时日也会回归我们的餐盘。“鲑鱼一次又一次证明，只要条件合适，它们就会恢复，”Favaro说：“我们爱护鲑鱼，鲑鱼也会回馈我们。”
如何帮助鲑鱼
光顾那些优先提供可持续性海鲜的餐厅。问问服务员鱼的产地和捕捞方式。
尽量避免食用野生或养殖的太平洋鲑鱼。利用海洋智慧的清单和蒙特雷湾水族馆的海鲜观察列表，了解并寻找更具可持续性的渔获。
如果想亲自去加拿大或太平洋西北地区钓鱼，请雇一位有执照的当地导游，并请教他们如何监控捕捞情况。
（译者：Sky4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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